第二章    復仇者的牢籠

　　感覺到氣氛有些詭異，文哲下意識的要去掏*，就在這時，一陣劇痛忽然從腦后傳來，一股溫熱沖上腦門，他晃了晃，徑直倒在了地上，失去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文哲才悠悠轉醒，他坐在地上，身后似乎是一面墻，四周依然一片黑暗，有些不清醒的他嘗試著想要爬起來，卻發(fā)現(xiàn)雙手被縛在了背后，腿上也傳來一陣陣的劇痛。沒有辦法站起來呢！他晃了晃腦袋，看向四周，一片茫茫的黑暗仿佛帷幕般裹住了他的雙眼，他什么都看不見。一陣垃圾特有的腐臭從身邊傳來，他覺得他應該坐在垃圾箱的旁邊。

　　他想了想，勾起了嘴角，沉默的坐在地上，沒有說話。就這樣過了許久，身旁終于有人等不下去了。

　　“我還以為你會呼喊求救，沒想到還是小看了你。不過也勸你別費力氣了，這個地方死了多少人，大家也都習慣了，只是嚎一聲罷了，更本沒人會在意的。”

　　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隨后，一盞小小的應急燈被點亮，不穩(wěn)定的光源昏暗的照出他的影子，映在墻上，不停的搖曳。

　　兜帽男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早已脫下帽子的他露出一個光頭。程興站在一旁，慢慢把應急燈放到了地上。文哲觀察著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果然還在暈倒時的那個巷子里，旁邊就是垃圾箱，離自己不遠的地上還有著幾個不良市民隨手亂扔的垃圾袋。

　　光頭看了看身邊的程興，嘿嘿笑道：“怎么樣？驚訝吧？”他似乎很有對文哲是否會露出被背叛的表情很有興趣。

　　文哲確實有些不解，但他依然咧開了嘴：“完全不驚訝呢！真是讓你失望了。人可是說變就變的，這種心理建設我早就做好了。”

　　“在你殺死別人的時候，你是不是覺得別人也做好心理建設？”程興突然開口說道，他的聲音冰冷得如同煉獄之中爬出的惡鬼，他再沒有往日的沉默與木然，眼里倒映著文哲的影像，怨恨如潮水般想要將文哲溺斃其中。

　　文哲搖了搖頭：“程興，我不知道你和我有什么仇怨。你也跟了我一段時間了，難道你覺得我會是那種人？”他一邊說著，一邊回想著過往的一些事情，但對程興依然沒有任何的映像。

　　“嘖嘖嘖。”光頭男嘿然笑道：“我可沒想到，當年的百人屠會有那么頹廢的一天呢。”

　　“你又是誰？”文哲抬眼看向光頭男，接著說道：“我可不信你就是過來看看熱鬧的。”

　　百人屠這個名號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了，能夠知道百人屠這個名號的人自然不會是什么無名之輩，看來今天出門沒有看黃歷啊，文哲有些無奈的想到。

　　光頭男嘿然笑了起來，他確實是當年的故人。

　　“文警官真實貴人多忘事啊。”光頭男咂了咂嘴：“十四年前興安工廠的事你就真的沒有一絲印像了？”

　　說著，光頭男站起來，走到了文哲身邊，輕輕拍打起了垃圾箱。

　　“當年我哥可是被你一*打死在了垃圾箱邊呢，你怎么就會忘了呢？哦！你肯定是在想其他的事情去了，實在記不得我這種小人物了！”

　　光頭男越說越激動，把垃圾箱拍得嘭嘭作響，最后，一腳蹬在了文哲的肚子上。文哲發(fā)出一聲痛苦的悶哼，蜷縮起來，他想吐，又覺得那些咖啡實在可惜。

　　光頭男蹲了下來，好笑的看著文哲：“這回記起來了吧？”

　　“馬彬？”文哲咳了一聲，氣息有些紊亂：“你不是應該還蹲在監(jiān)獄里嗎？”

　　馬彬咧了咧嘴，露出一口森森白牙：“只要是系統(tǒng)，總會有漏洞嘛！”

　　文哲將頭轉向了一旁的程興，道：“既然你和他待在一起，我想你的真名應該不是程興吧？”

　　那個警員的親人？還是被殺死的罪犯的親人？文哲完全猜不出程興到底是什么身份。

　　“我姓盧。”程興咬著牙齒，從牙縫里蹦出了這幾個字。

　　“盧衡云？”文哲的表情終于有所松動，看向程興的目光也有了一絲別樣的情緒。

　　程興終于不再沉默，他大步上前，一把將文哲揪了起來！他的額頭上滿是青筋，盯著文哲的眼睛大聲咆哮起來：“那就是我的父親！被你親手殺死的搭檔！你的手里沾著我父親的血！我要殺了你！”

　　漲紅了臉的程興紅著眼，隨手抄起垃圾箱邊被人拋棄的啤酒瓶，狠狠砸在了文哲的頭上！

　　瓶子的碎片掉落在文哲的周圍，一縷溫熱順著眉角流了下來，文哲不用摸也知道那是什么。

　　“你不是應該和你叔叔去了皮埃蒙特嗎？你隱姓埋名找到我，難道只是想要報仇不成？”他如是問道。

　　程興冷笑一聲：“不然你以為我藏頭露尾的回來是要干嘛？給你端咖啡？”

　　文哲苦笑一聲，道：“知道你是博洛尼亞大學畢業(yè)的時候我就應該想到的。”他平靜的看著程興，全然不顧不停冒出血水的傷口。

　　或許是他平靜的表情刺激到了程興，一道拳影呼的一下擂在了文哲的臉上。

　　“我看不到你悔恨的樣子！你快給我悔恨啊混蛋！父親那么慈祥，那么溫柔！他是那么善良！就因為你的一個失誤，我就要失去他嗎？你個混蛋！”

　　程興的情緒已經失去了控制，他一邊哭喊著，一邊一拳拳打在文哲的臉上。

　　馬彬微笑的看著這一幕，若不是打算自己動手殺死文哲，他估計并不會去阻止。不過很顯然，他只有親手殺死文哲，才能獲得心理上的自我安慰，于是看夠了戲后，他緩緩上前，將程興拖了開來。

　　文哲吐出幾口鮮血，連帶著兩顆牙齒落在地上。他有些含糊不清的開口道：“戰(zhàn)斗總會出現(xiàn)意外，那種情況下，你有一絲的遲疑就會被打死，本能的扣動扳機所釀成的慘劇我不會后悔......當然，希望你也不要再去想了。”

　　“混蛋！”程興掙扎著，想要從馬彬的懷里掙脫出來，面容猙獰：“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這個混蛋！”

　　“你說的想要完成的婚前愿望就是殺了我嗎？”文哲腫著半邊臉，任血污糊滿一邊，猶笑了起來：“想想你下周就要結婚的妻子，你打算在監(jiān)獄里舉辦婚禮嗎？”

　　程興愣了一下，終于不再掙扎，他喘著粗氣，眼睛瞪得如牛眼般大小，終歸是理智占據了一絲上風，他恨恨的看著文哲，開口對馬彬說道：

　　“你來殺了他吧！這件事誰都不能知道，你我都不能說出去！這一次我放你走，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下次我再見到你，我會直接開*。”

　　馬彬忽然笑了起來：“沒錯，我要殺了他為我哥哥報仇。不過......”他忽然從衣袖中掏出一根短木棍，狠狠地敲在了程興的后腦勺上。

　　“不過，你也要一起去死呢！”

　　文哲看著眼前的一切，呼呼的喘著粗氣：“你居然想把他也一起殺掉？為什么？”

　　馬彬瞇著眼看著程興，咂了咂嘴：“這可憐的孩子，什么都不知道就要死了呢。為什么？當時要是他父親早點掏出*來，我哥根本不會被你殺死，而我也可以安然逃走，我侄女也不會因為斷掉了醫(yī)藥費，孤獨的死在病床上！所以，要報仇的話，你們兩個都要死！”

　　“變態(tài)說的就是你。”文哲笑了起來。

　　馬彬從昏迷的程興身上掏出一把**，端詳了一陣，也跟著笑道：“被警*殺死的警察，我真的很樂意再次看到呢。”

　　夜風吹得文哲的臉有些發(fā)寒，他挑了挑眉，扯到傷口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你難道不想知道你哥的女兒在哪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