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二點已過,白日繁華喧鬧的街道也逐漸變得蕭瑟起來。街邊停靠著一輛黑色的轎車,昏暗的燈光下,一個人穿過空曠的街道,朝著車子走去。
“最后兩杯,賣完關(guān)門。”車門被打開,那人帶著滿街的寒氣坐進車里。
程興呼出一口寒氣,把一杯熱咖啡遞給了文哲,順手將車門緊緊關(guān)上,隔開了車外寒冷的空氣。
“上午還艷陽高照,傍晚就開始冷了起來,這天氣說變就變,一點預(yù)兆都沒有。”程興難道的抱怨到。
“人也是說變就變的呢。”文哲一只手接過咖啡,哈哈笑道:“所以你還沒打算結(jié)婚嗎?兩個人這種事情,遲則生變啊!”
程興不想去討論邊上這人的烏鴉嘴,他一邊脫著大衣,一邊說道:“定在下個星期了,決定在完成一個愿望以后就結(jié)婚。”他拍了拍凍的有些僵硬的臉,眼里卻沒有一絲幸福的感覺,反而顯得有些憂慮。
“婚前愿望?嘛,身為男人的我也是略懂一二的。”不顧程興有些抽搐的眼角,文哲挑眉笑道:“不過最后請?zhí)欢ㄒH手送到我這里來啊!”
“嗯。”程興喝著咖啡,皺眉看著窗外,他的思緒似乎并沒有放在兩人的對話之上,回應(yīng)得有些含糊不清。
文哲突然覺得氣氛有些奇怪,他抬起手,輕輕敲了敲車窗,看著車窗上倒映著的程興的影像,有些疑惑的開口道:“說起來,自從你跟我以來,話一直都不是很多呢。看你和其他人相處也不是這樣啊?”
程興一愣,扯出一個有些僵硬的笑容,開口道:“前輩......”
“03車,03車,012組監(jiān)視器遭人蓄意破壞,需要臨時檢查,請迅速趕往!是否收到?是否收到?重復(fù)一遍......”
突然響起的車載對講機打斷了兩人的對話,文哲來不及思考其他的,他一大口喝完了剩下的咖啡,迅速發(fā)動了汽車。而程興則順手拉出對講機,舉到了嘴邊:
“03收到!03收到!立刻趕往012組區(qū)域。”
汽車抖了抖,在寒冷的夜冒出一陣煙幕,疾馳而去。
012組監(jiān)視器安裝在振興路南段的雨花巷,這條黑暗的巷子是這一地段搶劫的高發(fā)區(qū)。說到底,主要還是因為這里地處偏僻,且大多是外來人員,并不容易治理。所以監(jiān)視器對這一區(qū)域來說十分重要,有人蓄意破壞這種事情,可大可小,但絕對不能放任不管。
“這破地方最該裝的是路燈!”文哲跳下汽車,看著躲在黑暗中的巷口,哈出一口白霧,狠狠地跺了跺腳。這該死的天氣,都快把他的腳趾頭給凍僵了。
“03到位,準備臨時巡查。”
程興掛上對講機,也開門走下車來。一陣寒風(fēng)倒灌過來,讓他本就有些冰涼的雙手愈發(fā)的木然。文哲已經(jīng)打開手電走了進去,程興看了看四周,也掏出手電跟了過去。
雨花巷里一片漆黑,只有不多的幾戶人家窗戶里散漫的照出一片淡淡的熒亮。
幾聲犬吠從深巷中傳來,文哲與程興打著手電,在寂靜的黑夜中,踩出一串腳步聲。
“說起來,一直沒有見過前輩的家人呢。”程興突然開口說道,似乎想找些話題來打破這有些詭異的安靜。
“啊,沒有那種東西,一個人挺自在的。”文哲回答得漫不經(jīng)心,他抬著頭看著巷子墻壁上的監(jiān)視器,晃著電筒觀察了一會兒,瞇眼笑了起來:“這是最后一臺,也被破壞了。看來這回后勤那些人總算能夠動一動了。”
文哲用手電錘了錘手心,篤定的說道:“看來犯人已經(jīng)不在了,我們這就回......”
“乓!”
一聲脆響突兀的炸開了寂靜的空氣,也打斷了文哲的話語。砸碎的啤酒瓶渣子在文哲的腳下打著圈,用一種街舞精神鄙視著文哲一本正經(jīng)的判斷。
“好吧,我覺得有些丟臉了。媽的,快追!”文哲一腳踢開了腳下的啤酒瓶碎片,抬腿就朝巷子深處那個拐角追去。之前隱約看到的,站在那里的兜帽男早已不見身影。
程興跟在后面,臉上的神情有些猙獰,也有些緊張,他的目光緊緊地貼著文哲的背影,不肯挪開一絲。
文哲幾步便沖到了拐角處,轉(zhuǎn)過拐角,在手電的照耀下,他驚訝的發(fā)現(xiàn),這里根本就是一條死路。兜帽男并沒有跑遠,或許應(yīng)該說他根本就沒有跑,他安靜地站在一個垃圾箱的后面,在手電的照射下,藏在帽檐陰影下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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