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33

　　“醫生，他怎么樣？”

　　病房門口，司晨正一臉憂郁的向著白大褂醫生問。

　　透過明凈門窗看進去，司柔只是一臉無神的安坐在病床邊，緊拽著云飛的手不肯松開。

　　云飛口吐鮮血后，便一直昏迷不醒。不知所措的司柔，匆忙打了電話給司晨。帶著云飛回到上海就慌張來到了醫院。

　　“唉……”

　　然而一臉惆悵，醫生卻是低聲嘆了口氣。隨后撇過一個眉頭，才略帶三分不敢相信之意道……

　　“說實話，這真的是讓人不敢相信！不敢相信他居然能活到現在？到底是什么力量在支撐著他？他又是靠著什么樣的毅力撐下來的？”

　　輕微側過臉頰，司晨透過門窗看了看里面的司柔，沒有說話。

　　“他的心臟有些不同常人，恐怕應該是先天性的。說實話，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奇跡了！”

　　“醫生，那他還能再醒過來嗎？”

　　在司晨急促的追問下，醫生卻只是暗暗低臉搖了個頭。

　　“不知道。他的心臟現在還能繼續保持跳動，其本身就是個‘奇跡’了。至于他能不能再醒來，這一切，都要看他個人的意志力和上天了。”

　　迎面襲來的重擊，彷如瞬間崩塌的世界再也無法拼湊。只覺頓然渾身無力的司晨，像是失去了一切力量般的低下了臉不再說話。

　　輕柔嘆一聲氣，醫生拍了拍司晨那早已癱軟的肩膀道……

　　“這樣的病例，我們實在是無能為力。抱歉……”

　　說罷，撂一抹無奈，醫生便匆匆走過病房門口。

　　無力起臉，他皺著眉頭看了看病房里安坐著身的司柔，卻久久沒有敢進門的勇氣。

　　他知道，他清楚，卻只是無可奈何。

　　他知道司柔的精神早已崩潰，他清楚究竟是什么力量在支撐著她繼續守候。卻更加無可奈何現在眼前的一切。

　　霎然深吸一口氣，他還是挺起胸膛走進了門……

　　“柔柔……”

　　病床邊，他輕聲叫喚了一句。

　　然而呆視著病床上安詳睡著的云飛的她，卻沒有一絲反應。

　　輕微一個側臉，他也跟著看去，看著此刻正閉眼安詳睡著的云飛。

　　那是一張蒼白無力，憔悴不堪，讓人心生憐憫可憐的面容。然而始終殘留在嘴角邊的那一抹淺笑，卻又讓人驚嘆！

　　是的……

　　他確信自己沒有看錯。靜靜搖曳在嘴角邊的那一抹淡笑，如此真實。是的，即便“睡著”，云飛他依舊在“笑”。

　　“柔柔……”

　　“噓，別出聲……”

　　乍然出聲，只見司柔絢爛著嘴角一絲甜笑輕聲回道“他在‘睡覺’，你這樣會吵醒他的。”

　　“難道，你不希望他醒過來嗎？”

　　“當然希望！可是……他一定是因為這些年太累了，所以才想睡一會的。所以不要吵，讓他好好休息一下。”

　　顫動著身，他險些一個踉蹌沒能控制好平衡。

　　只因司柔低聲而下的“胡言亂語”，讓他膽怯。悄然綻放在她嘴角處的那一絲淺笑，更是妖艷的讓人畏懼！

　　那是一種彌漫著血腥味的妖艷淡笑，懾人身心。

　　他不再出聲，因為他清楚，再說多少她也聽不進一點點。

　　輕柔一個動作，他本想挪動椅子在司柔身旁坐下。卻不料就在這時……

　　“司晨！”

　　破門而入的一個響亮語聲，頓然打破了飛旋在病房內的沉靜。

　　一個瞬間，司柔彷如受到驚嚇般的匆忙握緊了云飛的手。

　　把這一切給看了個一清二楚的司晨，還不等夢雅走近身，便連忙起身推著她又走出了病房。

　　“你把我推出來干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