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下半學期陸又鳴突然感到人生是多么無趣,除了上課就是電腦游戲,這種沒有交叉線的生活一眼就能望到兩年后。
有一天他鬼使神差到我面前說:“你小子倒是幸福了總不能看著哥們老是玩金箍棒吧?”
“單身不好嗎?”
“要是好你干嘛不單身。”
無懈可擊的回答讓我沒辦法逃避責任,是個人都應該知道他這是要我牽條紅線給他指條明路。
亂點鴛鴦譜可以,要是牽線搭橋弄錯了那簡直是罪惡。我假裝與我無關卻沒能躲過陸又鳴的繼續追問:“你就沒有什么資源?”
我想了半天才說:“人選倒是有——”
陸又鳴沒聽我說完就急了:“快說啊!”
陸又鳴過激的舉動讓我實在擔心,想說的后半句干脆扼殺在肚子里。
我知道陸又鳴對蘇曉珊有意思,圣誕節當晚我們送完秦免免禮物又去給蘇曉珊送禮物。蘇曉珊從來沒想到我會出現,以往都是她哥哥送禮物,當場哭得稀里呼啦抱著我都差不多一分鐘。陸又鳴在一邊拍照取證本打算有朝一日在秦免免面前一招把我殲滅,可當他看到擦掉淚水后的蘇曉珊時獻殷勤說還要幫我們多拍幾張照。
后面幾天陸又鳴從側面打聽到了蘇曉珊的信息,還表現出一副救世主的模樣說我們應該幫幫她。
同情非愛情,我也不知道陸又鳴會怎么對待感情。如果讓他們在一起——想到蘇曉鵬臨死前的囑托,我突然感到無比罪惡。
可蘇曉珊總需要一個人看著,就算不能像她哥那樣,至少可以看著她確保她都好。
想到這里我終于下定決心:“我不就只認識蘇曉珊嗎!”
“對對對!”陸又鳴聽到這個名字眼睛就亮了,“我覺得她真心不錯。怎么,要不介紹認識認識?”
我從覺得有點不安,卻又不知道哪里不對:“你不會是同情她吧!我警告你,你別抱著玩的態度對蘇曉珊,他哥是走了,但我的眼睛可還睜著!”
“切!感覺蘇曉珊是你妹妹似的!”
“我說真的!你認真考慮,想好了,決定了告訴我。如果只是貪圖美色,那就別再我面前提到她的名字!”
陸又鳴好奇地瞪著我,看我很認真,皺皺眉一拍大腿走了。
把蘇曉珊拋出來我一直覺得愧對良心,如果陸又鳴真是個好兒童那我也算做了件好事,只是這事誰也說不定。
自從蘇曉鵬走了以后蘇曉珊和我見面的機會越來越多了,總的來說平日里都是我主動去看她,亂七八糟的關心一通。我是認為沒什么就算幫蘇曉鵬了個心愿,可是蘇曉珊后來經常來找我了,而且每到節日就云里霧里套問我有什么打算,這事情總是不妙。
我知道照這樣下去簡直是引火燒身,所以有一天我算準蘇曉珊要去找我預先帶上了秦免免。見面后我介紹說秦免免是我的女朋友,蘇曉珊眼神一下就淡得像蘇曉鵬死后自己的絕望,而旁邊陸又鳴哀弱的眼一下就亮了。
在知道我與蘇曉珊又一年之久的歷史淵源后她選擇了放棄,接著陸又鳴的火勢進攻讓蘇曉珊投了降。
陸又鳴高興得想飛的那天是蘇曉珊的生日,因為蘇曉珊接受了他一大把玫瑰,還給了他一個擁抱。當晚陸又鳴失眠,三點鐘還來敲我房門賴著我給他將關于蘇曉珊的一切。我好不容易可以松口氣不想讓他毀了,只好把他騙出去說在他房間聊,把他推進去就鎖門抽了鑰匙。第二天我剛打開門,他就提著一個盛有黃色液體的礦泉水瓶苦了臉罵我不是東西差點讓他命喪當場。
就這樣陸又鳴和蘇曉珊走在了一起。我總擔心蘇曉珊受陸又鳴欺負。畢竟我領教過陸又鳴的痞。可是當我問起蘇曉珊和陸又鳴在一起快不快樂時她說陸又鳴對她很好。
我似乎恍然間輕松了許多,但是想到蘇小鵬的托付我實在高興不起來。誰知道蘇曉珊是不是故意這樣說的。
因為蘇曉珊一直由陸又鳴照顧著,在這種關系明了的情況下我只好壓縮去看蘇曉珊的次數,也偶爾偷閑悄悄去看她。
事實證明我的擔憂是多余的,這世上比我好一千倍的大有人在——陸又鳴兩頭驢拉不回的倔強脾氣被蘇曉珊勸服了,陸又鳴以往發誓打死不和老爹往來的毒誓終于破了而且破天荒打電話給他老爹道歉還網購了禮物,當然是貨到付,結果老爹不計前嫌給他補發了餉銀。晚上他取到一疊紅燦燦的百元大鈔拍在手里擺闊綽同時不忘挖井人自言自語,到底該感謝哪個主啊。我說要不是蘇曉珊你下半輩子就少了一個爹。陸又鳴趕緊給蘇曉珊打電話道謝還承諾說自己從此洗心革面做個好人。
在之前的一個月間陸又鳴瘦了八斤,如果不是蘇曉珊他絕對會和他爹打持久戰,秦免免還建議過他隔三差五給他爹發一張可憐兮兮的自拍照,可陸又鳴說他不是乞丐。他爹是實干型企業家,雖然有錢卻不想白白花在令他不開心的兒子身上,所以陸又鳴的生活費也是固定的一個數,連手續費也得往里面扣。現在好了,陸又鳴很快從饑瘦的狀態升級成了富二代的自信。
我試問陸又鳴覺得蘇曉珊怎么樣,有沒有向人生伴侶這個程度考慮,陸又鳴很快給我吃了顆定心丸。他說蘇曉珊可以讓一條狼變成一條狗。
看來事情不妙,用辯證法來思考,這事情已經進入兩個極端,好到極致惡到極致都是危險的頂點。
我不得不去弄個清楚,但秦免免把我看得很緊,她知道蘇曉珊的出現絕非偶然,這可能就是女生的直覺,于是我對蘇曉珊的關心成了狗拿耗子。
終于有些事躲不過。
是這么回事。新學年開始學校催繳學費可是蘇曉珊打電話給他爹他爹說只有老命一條要么來拿不忍心的話就自己去賣吧。蘇曉珊給我打來電話哭得稀里嘩啦,這哪是一個蘇曉珊能夠忍受的事,可我也沒有把蘇曉珊的窘況告訴陸又鳴,畢竟很多事都涉及蘇曉珊的家事。
我請了一個周的家回老家把收藏了多年的兩只花瓶賣掉又和秦免免借了一千多終于給蘇曉珊交夠學費。
送蘇曉珊去學校的時候我刻意說,我和你歌是好朋友現在他不在了我就是你哥了。蘇曉珊嘴一撇眼淚就滾了下來,陸又鳴趕緊給她擦了眼淚說,還有我呢。
大家都笑了。我卻冥冥中感覺一場劫就將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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