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昆這半年缺失了的假期,全在這一個星期補了回來,基本每天都是日出而去,日落不歸。
父母意外的沒有管束,只是叮囑少吸煙喝酒。
吸煙,在他集訓時可謂是突飛猛進。
高興時來一根,郁悶時來一根,沒事時也要來一口。而且他覺得,下雨天,畫筆和香煙倒是更般配。幻想著在鄉野田間,看著廣袤無垠的天地,右手拿著畫筆在紙上勾勾畫畫,嘴上叼著一根煙,倒也蠻帥的。
就這樣從起初的厭惡煙氣變成了似有芬芳撲鼻來。
無論怎么過,一個星期都是很短暫的。
再次迎來了開學,去學校的前一天晚上,徐昆躺在床上難以入睡,翻來覆去滿腦子都是那一道道倩影,那一張張面容,她的一顰一笑止不住的在腦海中縈繞。
那一夜冷冽的晚風都猶如春風拂面。
頂著惺忪的睡眼,穿衣洗漱,吃過飯才勉強有些精神氣。
徐昆對著鏡子里的自己自信的說:“這是個美好的一天,去學校,見王暖暖。不不不,是去完成未完成的學業。”
跨過了熟悉的大門,走過了熟悉的走廊,遇見了陌生的她,朝思暮想的她。
他以秒速一步零點八米走向她,她望向了他,他看著她,四目相對沒有言語,唯有她帶著緋紅的臉頰的輕輕一撇,便足矣令他回味一天吧!
他亦不曾向她問好,少年時的青澀便是如此吧。他不自然的望向操場,就這樣與她有了擦肩而過。
一陣似有似無的幽香飄過他的身旁,貪婪的嗅了嗅鼻子,真是極煞風景的動作。心中卻是按耐不住的激動,“她看到我會臉紅,哈哈。”
給王老師報了道就回到班里,戰友李小豪和徐天宇已經把桌子都搬好了,第一排門口,看來真是打算下功夫好好學了。
剛剛坐到位子上,“鈴鈴鈴,”久違的鈴聲傳了過來,上課了。
“咔咔”,隨著鞋底與地板的碰撞聲,建明老師走了進來,一股強烈的氣場撲面而來,還是一如既往的令人心顫。他就是他們的政治老師,同時也是辦公室主任,俗稱建明歐巴。在歲月的洗禮下他那俊俏的臉龐更煥發出一種成熟,時間似乎并不是一把殺豬刀至少在他的臉上刀下留情了。
“好,今天大家狀態不錯,離老遠我就聽見了同學讀書的聲音。”不容抗拒的目光掃視著班里的學生。
“下面開始讓我檢驗檢驗你們是說話還是背書。”
“咳咳。”招牌式的笑容望向下面的同學。
“王暖暖,你回答世界觀和方法論的關系。”
徐昆很樂意的隨著大流一起扭頭看向了她。
“1、世界關是人們對世界(宇宙)總的根本的觀點。2、方法論是指導人們認識世界、改造世界的最一般、最根本的思維方式和思維理念。3、世界觀與方法論是一致的。有什么樣的世界觀就有什么樣的方法論。4、世界觀指導方法論,方法論貫徹世界觀。世界觀更根本。”一氣呵成,中間沒有絲毫停頓,真不愧是學霸。不過他還是發現了她的手緊緊的攢著衣角。
“好好,請坐吧。”老師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第一排中間那個,站起來,我看看你們出去半年有沒有把課程落下了。”
我和二孬(徐天宇小名)忍住不笑,憋紅了臉。
“你說說世界觀是什么。”
李小豪支支吾吾半天也沒有答出個所以然來,就那樣杵再那里。
“左邊的同桌起來幫他回答。”
心里暗罵著“草”,徐昆站了起來,“老師,我不會。”
“呵,你還真是爽快,右邊的同桌起來回答。”老師臉上露出不滿的神色。
“老師,我忘了。”徐天宇怯懦的說著。
這下全班都笑了,他們三個憋著不讓自己笑出來,終究道行太淺。李小豪由于憋的太狠,隨著笑聲出來的還有一個延綿悠長的響屁,這一下徐昆和二孬笑的更加沒心沒肺了,也顧不得臺上的建明兄了,全班哄堂大笑,笑聲盛極一時。
建明歐巴,忍不住也笑了出來,不過隨即又黑著臉。同學們一看情況不對,都止住了笑聲。
他們三個也止住了笑聲,笑容卻定格在憋紅的臉上。
“還好意思笑,出來一人50俯臥撐,做完了站最后一排去,李小豪70個。”嚴肅的面容下,不容任何抗拒,
在全班的注視下他們三個開始在門口做俯臥撐。
“一個,兩個,三個……”
古月航還大聲的喊出來,生怕他們三個偷工減料了。
經過半年的養膘,徐昆的臂膀已經支撐不了自己的體重,足足重了二十多斤。
做到四十個的時候實在撐不下去了,直接趴在了地上,二孬在第三十五個的時候就趴下了,只有豪哥在苦苦支撐。
他倆知道他肯定能做完。
他今年二十歲,不要驚訝,他輟學過兩次,轉學一次。去富士康打過工,下工地干過苦力,文能寫小說養家,武能六年級開瓢(腦袋被打破)。
這就是傳奇的豪哥。
只見他直接做了100個,喘著氣站起來。“呼呼,老師,我把他倆差的補上了。”大口的喘著粗氣。
連建明兄都驚呆了!
建明兄說:“回到位上吧。”
徐昆在迷茫與無奈中度過了第一個星期,以前的知識都忘完了,想要學又不知該從何學起。
徐昆唯一的樂趣就是每天可以看著她,想著她,念著她。
窗外夜空星光璀璨。
明天就要放假了,兩天假期。不過伴隨著開學的就是月考,回到學校的第一次考試。
“我一定會全力以赴,至少讓她看到。”徐昆在心中默默許下一番豪言壯語后,倒頭加入到打呼嚕大軍中。
次日,中午。
好多同學的眼睛都注視著前方黑板,然而他們看的并不是黑板上的α,β,視線往上是一塊鐘表。
當分針指到50時,整個校園會響起單調的鈴聲,單調的鈴聲不單調,它是學生的興奮劑。當鈴聲響起,萬馬奔騰,早已屢見不鮮。
秒針追著分針,分針追著時針,秒針轉的飛快,不一會就能追上分針,一圈一圈不休不止,每每經過卻不曾停留。
因為分針不懂挽留?
因為它們的一生早已注定追逐。
就像分針和時針,也如他和她,無數次遇見,無數次的擦肩。
當分針指到50時,整個校園會響起單調的鈴聲,單調的鈴聲不單調,它是學生的興奮劑。當鈴聲響起,萬馬奔騰,早已屢見不鮮。
此刻,鈴聲響起。
一如往常,在老師脫口而出那三個字的剎那,占據最佳地理位置的他們,已經沖了出去。
“還是晚了啊。”徐昆有些郁悶的看著樓梯口堵的水泄不通。
李小豪搖了搖頭說:“咱們盡力了。”
排在悠長的隊伍后面,慢吞吞的向樓下移動著,順便欣賞樓道上的女神成為唯一的樂趣。二孬的胳膊撞了徐昆和李小豪一下,后者心領神會的朝著前者的目光向下看去。只見下一個樓層的拐角處,在一個敞開的領口之中有兩個白花花的球體呼之欲出,隨著擁擠的人群花枝亂顫。讓他仨看的那叫一個欲罷不能。
李小豪賤賤的聲音傳出:“穿那么少不冷么?我倒是不介意幫她暖暖。”
引來余下倆人好一陣鄙視。
就這樣隨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呼之欲出的球體走到了樓下。
后面傳來聲音,“哎,昆兒,別走那么快,等等我們。”劉浩龐大的身軀向他們走來。“你們回來了,今天晚上老地方,給你們接風,不見不散啊。”
對于吃貨來說,等待聚餐是漫長的。
徐昆回到家隨便應付了點午飯,為晚上大快朵頤而養精蓄銳。
在諾大的水池里只有他一人倚坐在池邊的石階上,往常霧氣彌漫的浴池此刻竟也難得的清明,或有一絲一毫的熱氣不忍這死沉的氣氛而從平靜的水面上冒出來。
“搓背的。”徐昆大聲喊著。
“誒,來嘞。”澡堂大叔隨聲而至。
徐昆懶洋洋的躺在木板床上,感受泥巴和身體分離。
“身上油性那么大,打個鹽吧。”大叔說。
“算了,我怕癢。”徐昆不好意思的答道。
回到家才三點多,懶散的倚在床上,瞅見了書桌旁鐵架上的吉他。這把吉他是他初三畢業那年買的,學了一個暑假就為了給她彈奏一曲童話。
后來他不僅學會了童話,還學會了更多情歌,給許多人彈過唱過不曾被她聽過。電話里冰冷的話語并不能傳達纏綿的情意,熬不住相思之苦的兩人,心有靈犀的不再聯系。沒有分手的言語,沒有傷感的離別,這就是他初戀的歸宿,像大多數初戀一般相忘于江湖卻銘記在心頭。
時至今日,兩年過去了,看見那把吉心中久久不能釋懷。擦掉吉他盒上的灰塵拿起來彈起了爛記于心的歌曲,童話,莫名就是喜歡你……真是好久不見了,你過得還好嗎?
本站所收錄所有玄幻小說、言情小說、都市小說及其它各類小說作品、小說評論均屬其個人行為,不代表本站立場
Copyright © 2011-2021 云文學網 All Rights Reserved 上海市作家協會 版權所有 上海作家俱樂部有限公司